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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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看著男孩兒的樣子，朱程玉準備好的恐嚇話術忘了個幹凈。
只聽軟軟的一聲：“你是誰，你做什麽。”朱程玉連忙裝作看不見，道：“我是你鄰居，我叫朱程玉。”
男孩兒不理人繼續去捅螞蟻洞，朱程玉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小孩兒頭也不擡地說：“李玉崢。”
朱程玉莫名對李玉崢笑了笑，她一向對長的好看的人頗為有好感，從懷中掏出來用油紙包著的點心，像哄孩子似的對李玉崢說：“李玉崢，我這裏有點心，你要不要吃一些。”
李玉崢一聽見“點心”，眼睛便放了光，扔掉手裏的匕首，朝著朱程玉跑過來，對朱程玉說：“姐姐，我要吃！”
朱程玉笑了笑，這個男孩子分明看著比她要長一二歲，卻叫她姐姐。她想現在她在旁人眼裏是瞎的，所以應下她這一句“姐姐”也不算過分，於是便拖著尾音“誒”了一聲，將包著點心的油紙打開。
油紙剛打開李玉崢便從她的手裏搶走了點心，迫不及待地往自己嘴裏塞，看上去像是餓了好幾頓沒吃飯，再看李玉崢臉上的凹陷，朱程玉也聯想到了他的日子像原先的自己一樣不好過，對他多了幾分同理心。
“咳咳。”李玉崢吃著點心被噎了嗓子，一個勁地咳嗽。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朱程玉笑道。
李玉崢雖然傻，但看似很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個道理，吃罷之後，便抱著朱程玉的身子將帶著渣子的嘴往她的肩膀上蹭，說：“你對我真好，給我吃點心。”
朱程玉趁勢說：“那你能不能也答應姐姐一件事，晚上的時候乖乖睡覺，別再大呼小叫，也別在哭哭啼啼了。”
李玉崢撅著嘴委屈起來，“不是我要鬧得，是李嬤嬤她輸了錢不高興，老是打我。”
朱程玉頓時對見了僅僅一眼的李玉崢心疼起來，扶著李玉崢的肩膀看著他，問：“打你哪裏了。”
李玉崢掀開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上面的幾道深紅色的傷痕，這傷痕讓朱程玉想到了自己，她何曾不是剛從這種日子裏脫身。
朱程玉暗暗咬了咬牙，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摸上李玉崢的手臂，對著李玉崢笑著說：“你信不信姐姐。”
“姐姐給我點心吃，我當然相信姐姐。”李玉崢又往朱程玉身上蹭了幾下。
礙於李玉崢到底已經是八九歲了，男女授受不親，朱程玉將李玉崢推開，雖然已經看見周遭沒人還是問李玉崢：“姐姐看不見，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沒有人你就附耳上來，我告訴你一個讓別人不敢打你的法子。”
李玉崢果然是傻，聽見朱程玉說自己看不見，才知道她是個瞎子，於是問：“姐姐你看不見？我也看不見嗎？”
“都看不見。”朱程玉道。
隨後李玉崢將自己的耳朵湊到朱程玉的面前，因為他比朱程玉還高了半個多頭，所以將頭低下來了一些，“姐姐周圍沒有人，你說吧。”
朱程玉附在他的耳邊說：“日後有誰欺負你，你便說你是凜朝的皇子，受不了這份侮辱，誰再對你動手，就要去找口井跳下去，到時候兩國因此刀劍相向，百姓因此民不聊生，打你的人就是千古罪人。這話你如數告訴她們，便再不會有人幹敢對你動手。”
凜朝送質子過來，明面上是因為忌憚著本朝，實則是本朝害怕凜朝對其兵戎相見，所以才扣押暫時貧弱的凜朝皇子作為質子。
質子雖聽上去難聽了一些，但本質與聯姻十分相似，一但達成這種契約非特殊情況絕對不會毀壞契約。縱然質子不被優待，但也絕不會允許質子出現生命危險。
朱程玉以為自己說的夠周全了，然傻子就是傻子，聽後邊忘，只說：“我記不住，這也太長了，姐姐。”
朱程玉嘆了口氣，繼續讓他附耳上來，對他說：“你就說，誰要是再打我，我就去跳井，到時候沒人饒得了你們。”
李玉崢點點頭，“知道了姐姐。”
朱程玉又叮囑了一句：“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要不然這麽好吃的點心，你這輩子都吃不到了。”
“我要吃點心，我聽姐姐的話。”
朱程玉擡起手摸摸李玉崢的頭說：“乖，晚上不要吵姐姐睡覺，姐姐天天給你帶點心。”
“天天給我帶？”李玉崢眨巴著好看的眼睛問。
朱程玉一頓，自己怎麽就嘴快說要天天給李玉崢帶點心了，不過傻子總不會計較地天天數著日子等她的點心，於是她點點頭：“當然。”
李玉崢還要再抱上來，朱程玉連忙與他保持界限。因著一晚上沒睡，實在太困，便與李玉崢道別扶著墻回去了。
回到沁蘿宮之後，琉璃和翡顏便圍了上來。琉璃慌張道：“公主去哪裏了，奴婢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便見了公主，正著急著，幸而公主回來了，可有磕著碰著。”
翡顏和琉璃說著便左右觀察著朱程玉，怕她身上有什麽傷處。
朱程玉笑道：“你倒是盡心，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出去走走罷了，我自小眼盲，卻也沒人將我圈在宮中，磕著碰著倒也習慣了。”
翡顏道：“以後公主有了我們，便再不會磕著碰著了。”
朱程玉自小受盡欺淩，又重生了一遭，對於旁人的好總是帶著戒備，若是翡顏和琉璃這話放在前世，她早該感激涕零了，只是如今她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恰已經到了午時，翡顏和琉璃便各自扶了朱程玉的一條胳膊，將她帶回到房間的塌上。
在朱程玉面前擺了三盤子的菜和一碗的米飯。琉璃用筷子慢慢夾起飯菜一口接一口地給朱程玉餵在口裏。吃罷之後，翡顏送上來帕子給朱程玉擦了嘴。
這般的待遇讓朱程玉有些晃神，讓她想起自己還是個公主。
午後，朱程玉小睡了一會，下午時翡顏匆匆跑進出，道：“奴婢方才掃院子，撿到了這件物什，覺得甚是有趣，便來給公主，卻也不知道這是誰編的。”
翡顏將手裏的東西塞進朱程玉的手裏，這是一個用細竹條編制而成的小老虎，惟妙惟肖，中間是鏤空的，眼睛是用豆子制成的，瞧著很是有趣。
翡顏繼續道：“這東西靠著墻邊，奴婢倒是覺得這是墻外扔進來的。”
朱程玉心想這東西莫不是李玉崢扔給她的，這傻子竟然還懂禮尚往來，笑了笑，道：“翡顏，吩咐廚房，去備上一些核桃酥和花生酥，對了鮮花酥和糖餅也備上一些，若是廚房裏有豬油渣也一並拿來。”
翡顏驚訝地說：“公主怎麽吃的了這些？”
朱程玉道：“叫你去，你便去。”
翡顏應聲出去了，過了一會子帶了一了食盒回來，因著她要的東西太多，食盒中落了三層，翡顏將食盒裏的盤子端出來，對朱程玉道：“公主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奴婢餵公主。”
“不必了。”
朱程玉想要找個法子支開翡顏，就借口說自己想要沐浴，叫翡顏去給她燒水。翡顏應聲離去了，朱程玉見她蹤影消失，於是將點心全部放在食盒中，輕手輕腳地鉆出宮門，到李玉崢所在的地方。
李玉崢現今不在院子裏，朱程玉便小聲地叫了一句：“李玉崢，你在不在。”
看來李玉崢雖然傻，但耳朵極為好使，聽見她叫便跑出來，剛一出了屋子目光便落在了朱程玉的食盒上，匆匆跑到朱程玉的身邊將朱程玉的食盒接了下來。
朱程玉覺得這貪吃鬼肯定是立馬就要打開食盒看看裏面有什麽好吃的，卻見一只手拉上了她的手，李玉崢輕聲道：“姐姐，跟我來吧。”
朱程玉跟著李玉崢慢慢移過去，被李玉崢安置在一個石墩子上，接著李玉崢才打開了食盒，見到裏面的點心，喜滋滋地說：“姐姐，你真好。”
朱程玉目光呆滯地點頭笑了笑，便看著李玉崢將整塊點心送進口中，滿足地咀嚼品嘗，他看見用油紙包著的豬油渣後更是欣喜，用手抓了一把放在口裏，吃的滿嘴是油。
朱程玉從懷裏拿出一只竹子編的小老虎，放在手裏問李玉崢：“這是不是你給我的。”
李玉崢從點心裏分心看了一眼小老虎，道：“不是我編的，是我來時旁人給我的。”
朱程玉將小老虎重新收回懷著，不管是不是李玉崢親手做的，總歸是他的一番心意。
點心是豬油做的，再加上豬油渣是最為膩的，李玉崢吃的卻很香，可知他是受了多少的餓。
朱程玉問他：“你午時沒用飯嗎？”
李玉崢搖了搖頭，嘴上的渣子細細碎碎地掉下來，“我沒有飯吃，我餓。”
朱程玉頓時為這個孩子覺得委屈，同樣出身皇室，只可惜她和李玉崢與有些人比起來是雲泥之別。
李玉崢將一塊核桃酥送到朱程玉的嘴邊，“姐姐，你也吃。”
此刻，朱程玉註意到李玉崢的袖子短了一截，再向下看只見他的褲腿也是短了一截，如今天越來越涼，他穿這樣難免凍壞了身體。
點心已經送在了唇邊，朱程玉用手接下，咬下一口細嚼慢咽，“真好吃。”
吃完點心，朱程玉便道時候不早了，翡顏一會子又該找她了，便與李玉崢道別，提著空了的食盒回了沁蘿宮。
沐浴更衣後，朱程玉躺在床上，這天夜裏她沒有聽到李玉崢的大喊大叫的聲音，睡了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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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男孩兒的樣子，朱程玉準備好的恐嚇話術忘了個幹凈。
只聽軟軟的一聲：“你是誰，你做什麽。”朱程玉連忙裝作看不見，道：“我是你鄰居，我叫朱程玉。”
男孩兒不理人繼續去捅螞蟻洞，朱程玉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小孩兒頭也不擡地說：“李玉崢。”
朱程玉莫名對李玉崢笑了笑，她一向對長的好看的人頗為有好感，從懷中掏出來用油紙包著的點心，像哄孩子似的對李玉崢說：“李玉崢，我這裏有點心，你要不要吃一些。”
李玉崢一聽見“點心”，眼睛便放了光，扔掉手裏的匕首，朝著朱程玉跑過來，對朱程玉說：“姐姐，我要吃！”
朱程玉笑了笑，這個男孩子分明看著比她要長一二歲，卻叫她姐姐。她想現在她在旁人眼裏是瞎的，所以應下她這一句“姐姐”也不算過分，於是便拖著尾音“誒”了一聲，將包著點心的油紙打開。
油紙剛打開李玉崢便從她的手裏搶走了點心，迫不及待地往自己嘴裏塞，看上去像是餓了好幾頓沒吃飯，再看李玉崢臉上的凹陷，朱程玉也聯想到了他的日子像原先的自己一樣不好過，對他多了幾分同理心。
“咳咳。”李玉崢吃著點心被噎了嗓子，一個勁地咳嗽。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朱程玉笑道。
李玉崢雖然傻，但看似很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個道理，吃罷之後，便抱著朱程玉的身子將帶著渣子的嘴往她的肩膀上蹭，說：“你對我真好，給我吃點心。”
朱程玉趁勢說：“那你能不能也答應姐姐一件事，晚上的時候乖乖睡覺，別再大呼小叫，也別在哭哭啼啼了。”
李玉崢撅著嘴委屈起來，“不是我要鬧得，是李嬤嬤她輸了錢不高興，老是打我。”
朱程玉頓時對見了僅僅一眼的李玉崢心疼起來，扶著李玉崢的肩膀看著他，問：“打你哪裏了。”
李玉崢掀開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上面的幾道深紅色的傷痕，這傷痕讓朱程玉想到了自己，她何曾不是剛從這種日子裏脫身。
朱程玉暗暗咬了咬牙，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摸上李玉崢的手臂，對著李玉崢笑著說：“你信不信姐姐。”
“姐姐給我點心吃，我當然相信姐姐。”李玉崢又往朱程玉身上蹭了幾下。
礙於李玉崢到底已經是八九歲了，男女授受不親，朱程玉將李玉崢推開，雖然已經看見周遭沒人還是問李玉崢：“姐姐看不見，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沒有人你就附耳上來，我告訴你一個讓別人不敢打你的法子。”
李玉崢果然是傻，聽見朱程玉說自己看不見，才知道她是個瞎子，於是問：“姐姐你看不見？我也看不見嗎？”
“都看不見。”朱程玉道。
隨後李玉崢將自己的耳朵湊到朱程玉的面前，因為他比朱程玉還高了半個多頭，所以將頭低下來了一些，“姐姐周圍沒有人，你說吧。”
朱程玉附在他的耳邊說：“日後有誰欺負你，你便說你是凜朝的皇子，受不了這份侮辱，誰再對你動手，就要去找口井跳下去，到時候兩國因此刀劍相向，百姓因此民不聊生，打你的人就是千古罪人。這話你如數告訴她們，便再不會有人幹敢對你動手。”
凜朝送質子過來，明面上是因為忌憚著本朝，實則是本朝害怕凜朝對其兵戎相見，所以才扣押暫時貧弱的凜朝皇子作為質子。
質子雖聽上去難聽了一些，但本質與聯姻十分相似，一但達成這種契約非特殊情況絕對不會毀壞契約。縱然質子不被優待，但也絕不會允許質子出現生命危險。
朱程玉以為自己說的夠周全了，然傻子就是傻子，聽後邊忘，只說：“我記不住，這也太長了，姐姐。”
朱程玉嘆了口氣，繼續讓他附耳上來，對他說：“你就說，誰要是再打我，我就去跳井，到時候沒人饒得了你們。”
李玉崢點點頭，“知道了姐姐。”
朱程玉又叮囑了一句：“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要不然這麽好吃的點心，你這輩子都吃不到了。”
“我要吃點心，我聽姐姐的話。”
朱程玉擡起手摸摸李玉崢的頭說：“乖，晚上不要吵姐姐睡覺，姐姐天天給你帶點心。”
“天天給我帶？”李玉崢眨巴著好看的眼睛問。
朱程玉一頓，自己怎麽就嘴快說要天天給李玉崢帶點心了，不過傻子總不會計較地天天數著日子等她的點心，於是她點點頭：“當然。”
李玉崢還要再抱上來，朱程玉連忙與他保持界限。因著一晚上沒睡，實在太困，便與李玉崢道別扶著墻回去了。
回到沁蘿宮之後，琉璃和翡顏便圍了上來。琉璃慌張道：“公主去哪裏了，奴婢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便見了公主，正著急著，幸而公主回來了，可有磕著碰著。”
翡顏和琉璃說著便左右觀察著朱程玉，怕她身上有什麽傷處。
朱程玉笑道：“你倒是盡心，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出去走走罷了，我自小眼盲，卻也沒人將我圈在宮中，磕著碰著倒也習慣了。”
翡顏道：“以後公主有了我們，便再不會磕著碰著了。”
朱程玉自小受盡欺淩，又重生了一遭，對於旁人的好總是帶著戒備，若是翡顏和琉璃這話放在前世，她早該感激涕零了，只是如今她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恰已經到了午時，翡顏和琉璃便各自扶了朱程玉的一條胳膊，將她帶回到房間的塌上。
在朱程玉面前擺了三盤子的菜和一碗的米飯。琉璃用筷子慢慢夾起飯菜一口接一口地給朱程玉餵在口裏。吃罷之後，翡顏送上來帕子給朱程玉擦了嘴。
這般的待遇讓朱程玉有些晃神，讓她想起自己還是個公主。
午後，朱程玉小睡了一會，下午時翡顏匆匆跑進出，道：“奴婢方才掃院子，撿到了這件物什，覺得甚是有趣，便來給公主，卻也不知道這是誰編的。”
翡顏將手裏的東西塞進朱程玉的手裏，這是一個用細竹條編制而成的小老虎，惟妙惟肖，中間是鏤空的，眼睛是用豆子制成的，瞧著很是有趣。
翡顏繼續道：“這東西靠著墻邊，奴婢倒是覺得這是墻外扔進來的。”
朱程玉心想這東西莫不是李玉崢扔給她的，這傻子竟然還懂禮尚往來，笑了笑，道：“翡顏，吩咐廚房，去備上一些核桃酥和花生酥，對了鮮花酥和糖餅也備上一些，若是廚房裏有豬油渣也一並拿來。”
翡顏驚訝地說：“公主怎麽吃的了這些？”
朱程玉道：“叫你去，你便去。”
翡顏應聲出去了，過了一會子帶了一了食盒回來，因著她要的東西太多，食盒中落了三層，翡顏將食盒裏的盤子端出來，對朱程玉道：“公主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奴婢餵公主。”
“不必了。”
朱程玉想要找個法子支開翡顏，就借口說自己想要沐浴，叫翡顏去給她燒水。翡顏應聲離去了，朱程玉見她蹤影消失，於是將點心全部放在食盒中，輕手輕腳地鉆出宮門，到李玉崢所在的地方。
李玉崢現今不在院子裏，朱程玉便小聲地叫了一句：“李玉崢，你在不在。”
看來李玉崢雖然傻，但耳朵極為好使，聽見她叫便跑出來，剛一出了屋子目光便落在了朱程玉的食盒上，匆匆跑到朱程玉的身邊將朱程玉的食盒接了下來。
朱程玉覺得這貪吃鬼肯定是立馬就要打開食盒看看裏面有什麽好吃的，卻見一只手拉上了她的手，李玉崢輕聲道：“姐姐，跟我來吧。”
朱程玉跟著李玉崢慢慢移過去，被李玉崢安置在一個石墩子上，接著李玉崢才打開了食盒，見到裏面的點心，喜滋滋地說：“姐姐，你真好。”
朱程玉目光呆滯地點頭笑了笑，便看著李玉崢將整塊點心送進口中，滿足地咀嚼品嘗，他看見用油紙包著的豬油渣後更是欣喜，用手抓了一把放在口裏，吃的滿嘴是油。
朱程玉從懷裏拿出一只竹子編的小老虎，放在手裏問李玉崢：“這是不是你給我的。”
李玉崢從點心裏分心看了一眼小老虎，道：“不是我編的，是我來時旁人給我的。”
朱程玉將小老虎重新收回懷著，不管是不是李玉崢親手做的，總歸是他的一番心意。
點心是豬油做的，再加上豬油渣是最為膩的，李玉崢吃的卻很香，可知他是受了多少的餓。
朱程玉問他：“你午時沒用飯嗎？”
李玉崢搖了搖頭，嘴上的渣子細細碎碎地掉下來，“我沒有飯吃，我餓。”
朱程玉頓時為這個孩子覺得委屈，同樣出身皇室，只可惜她和李玉崢與有些人比起來是雲泥之別。
李玉崢將一塊核桃酥送到朱程玉的嘴邊，“姐姐，你也吃。”
此刻，朱程玉註意到李玉崢的袖子短了一截，再向下看只見他的褲腿也是短了一截，如今天越來越涼，他穿這樣難免凍壞了身體。
點心已經送在了唇邊，朱程玉用手接下，咬下一口細嚼慢咽，“真好吃。”
吃完點心，朱程玉便道時候不早了，翡顏一會子又該找她了，便與李玉崢道別，提著空了的食盒回了沁蘿宮。
沐浴更衣後，朱程玉躺在床上，這天夜裏她沒有聽到李玉崢的大喊大叫的聲音，睡了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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